誰都想自己當老闆,除了名片上的頭銜好看外,就是可以動支許多的費用。但是老闆最怕的是經營不善時,跑三點半,向人磕頭借貸的滋味就像下地獄一般,就是刀山油鍋也得去闖。華人世界的中小企業老闆有如過江之鯽,老闆去找週轉金的努力不下於尋找客戶訂單。經營失敗者更多。
民國七十年,新設的工廠還沒有滿週歲,漸漸的資金已經開始緊促。這時因為美國的電話市場已經崩潰,一個貨櫃的 one piece 電話一部電話美金一元,六千美元一個貨櫃的貨掃給你。已經成為威名百貨的免費來店禮。此時隔壁工廠是大霸電子,廠外停的機車從年前的四、五百輛,轉瞬縮成兩輛。生產線完全停擺。
此時,我們工廠開發大字鍵的時鐘收音機電話,也因為電池盒供電的接地線與電話部分的接地線共用,而沒有通過 UL 驗證。損失美國十萬台的訂單。此時因為投資開發此機種的失誤,造成資金瞬間緊縮。此時老闆不得不尋找金主。有天我巡視工廠無線電話內銷生產線 (此時已成公司唯一現金收入來源),突然發現另一條生產線正全力生產 500 台大字鍵電話,我知道此電話機種並未有第二個客戶,哪來的定單?
我於是馬上找董事長問原因? 我說應該效法大霸電子,開發幾個有線的桌上型電話 (Two Pieces),單價每台可達美金十幾元,最重要的是市場上有訂單。何必花錢在夭折的大字鍵電話? 不是勒的資金更緊。老闆說你不知道,我現在正在找幾位可投資一、兩千萬的金主,是巴西華僑,原來是「布齊亜」(台語,迪化街布商有錢)。如果生產線不熱鬧,人家會投資嗎?
我才恍然大悟,原來經營的最高境界就是高明的騙術。
不過這也是我後來遭黑道綁架、談判的遠因。將於後文描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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