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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闆第一波尋找投資金主的動作並未成功,也就是釣魚脫鉤。此時庫存的大字鍵電話必須消化,於是發動員工往國內市場消化,每人六部電話,算 2,500 元一部,並且從當月的薪水中扣除。這真是很好的一石三鳥超完美計劃。第一步的量產假象沒有釣到投資者,第二步還可強迫員工推銷產品,順便減輕公司每月發薪的現金壓力。如果銷售產品順利,還可發動第二批、第三批量產,順便打開國內市場。不但員工可以加薪,因為銷售有利頭,還可強勢以直銷方式銷售產品。

當然要公司的產品適合國內市場,要是公司產品是什麼電阻、電容器,那就沒摺了。反過來說,在目前山雨欲來的經濟情況,竹科又開始無薪休假。大家最好檢視自己公司的產品,是否有機會內銷,最後還能拼回自己的薪水。當然,還是最好不要到這種地步。萬一公司開始要員工推銷自己公司的產品,那可是一個不好的兆頭,就得留心是否有好公司可以跳槽。

老闆在順利解決完庫存問題後,腦筋想到如何增加收入,徹底解決資金流入的問題。唯一可以動的就是內銷的無線電話,當時無線電話還是警備總部的管制品,市面不得銷售,但是各無線電話工廠都因為外銷受阻,都拼命往內銷打。出廠價也在半年內從 2,100 元直接跌到 1,200 元的成本價。於是老闆想到走門路要求X華電信發出檢驗合格證,並且要求X華電信能夠採購合格機種銷售。聽說價格可以拉高到 2,500 元給X華電信。在公司內部開會研判是否可能時,工廠技術部門與老闆講好,另立業務部門山頭從事與X華電信談判的工作。因為我從頭開始就反對,因為國內已經充斥私下銷售的機種,估計超過二十萬台,X華電信是不會踏入這個陷阱。

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,有天早上董事長突然要我到會議室開會。當時,我還弄不清楚狀況,不知道工廠已經秘密私下另設業務部門。在會議中,討論此事,我堅持不會有結果。但是因為他們十幾個人都說可以,董事長還公開介紹工廠另設的業務副理專司此事。我看事已如此不可為,我當場提出辭業務經理一職,並且鄭重提醒他們不可能有結果。當時整間會議室鴉雀無聲,連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。我走出會議室時,既感到難過,也感到無能為力。從此要自行創業了。

下週一,我仍到公司辦理交接,期間董事長到公司,要我到他辦公室希望我仍能留下來,不過我還是拒絕。因為我無法接受公司秘密另立業務部門的事。

一年後,公司終於在風雨飄搖中倒閉,後來聽到離職的員工告訴我,他們真的去嘗試打通X華電信的關節,那位業務副理還自掏腰包請重要官員吃飯、玩樂,自己墊了七十幾萬元,直到公司結束都沒有獲得公司支付款項。而 X華電信也沒有採購無線電話。但是有核發合格證給公司的產品。

當公司在計劃透過公家機構採購產品時,除非是已經在做這門生意,因為回扣的幅度很高,造成要拉高公家進貨的價格。就很容易出事。因此,如果公司要你去辦申請公家採購的事,能避開就避開。以免惹禍上身。

在公司倒閉前,老闆終於找到新金主投資,老闆在拿到資金解套後,就遠走加拿大當導遊維生,把爛攤子留給新的投資者。新投資者這才發現掉入陷阱,在新、舊老闆打殺之聲下,舊董事長在出國前竟然把罪過推給我,說我在背後搗鬼讓公司無法收到貨款。然後引發黑道綁架、談判的一段經過。我可說是老宋的弟弟,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。

下文將會描述老闆的經營奧步之四 - 貍貓換太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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